加密貨幣變得普及之後,不少人仍然將之看成投資用的資產,不過其「初心」是成為交易工具,雖然在大衆市場目前仍然未成為風氣,不過一些國家就已經率先將之用作交易媒介。
(繼續閱讀…)
上周由英皇夥拍 Meta Times 共同開發的 NFT Hertz 開賣,理應引起搶購潮的 NFT,結果卻引起一場混亂。根據 Meta Times 的公告,是因錯誤計算了 Hertz NFT 發行量,結果在公開鑄造後約一天半後(26 日下午 3 時)宣佈終止鑄造。不過這未能平息網民怒火之餘,並在翻查交易後,直指其去中心化平台中心化,甚至有「圍飛」之嫌。
事實上,NFT 開售後「圍飛」並非新事物,亦無明文規定不能「圍飛」,市場交易出現市場操作亦無可口非。不過本港多個團體發行 NFT 後,均引起「圍飛」、「CAP 水」之類的爭議,原因值得深究。
NFT 主要應用在藝術、游戲、娛樂以及資料管理等,若 NFT 是針對已存在的物品而發行,如 Twitter 創辦人 Jack Dorse 發出的第一條 Tweet(最終拍賣價格為 290 萬美元),當然比較容易去討論價值,但公司發行新 NFT 又如何去定價?
從本質上看, NFT 是虛擬物品,與雜貨舖的糖果最大分別是,消費者買糖後,有一粒實實在在的糖果在手,而 NFT 基本上零成本,屬非實體的新產品,所以難以用傳統思維衡量價值。當銷售對象是傳統消費者,為配合傳統思維,便要賦予 NFT 持有人一些權利,未必要有實質物品讓消費者持有,但最少要讓消費者感覺良好。
如何讓消費者感覺良好這一點,相信即使是消費專家都難有確實答案,不過以 4 月份試當真 NFT 開賣(資產主要是舊有影片的 Cap 圖),到上周 Hertz NFT(資產持有人福利)都有人質疑是「Cap 水」,證明市場對消費者感覺仍未能準確拿捏。
但在設計這些「權利」時,又不能給予消費者過份的預期,因為隨時有可能被證監會懷疑是集體投資計劃而找上門,所以即使有鴻圖大志,滿腹必勝大計亦都不能與 NFT 持有人分享,避免有「投資計劃」嫌疑。
不過, NFT 玩法並不一定只用於收藏 Cap 圖,而持有人專享的福利亦不一定是優先購買演唱會門票,花點心思,不難做出一些「福利」,令到全新發行的 NFT 變得具有吸引力,例如 NFT 可以是電影的第二個結局,隱藏彩蛋之類,甚至配合 Web3.0 思維,讓 NFT 持有人決定電影或歌曲創作路向等。既然是創科產業,有了科技,價值自然藏於創新中。只要能令到影迷、歌迷認為值得,就是值得。
高瀚
加密高總經理
Microsoft 香港踏入30週年,展望將來 Microsoft 香港及澳門區總經理陳珊珊認為,企業行政總裁應著眼混合辦公模式、可持續發展,以及雲端驅動的元宇宙這三個可推動香港持續發展成為科技樞紐的重要條件。
疫情使遙距辦公成爲主流,員工亦逐漸傾向靈活辦公,而混合辦公模式已成爲企業文化的一部分。爲爭取最好的人才,僱主必須著力為員工提供靈活性,而懂得運用科技的企業已經讓員工實現遙距協作。例如,會計部員工現可在辦公室外管理發票、引入新的内部溝通方式來吸引員工等。企業需要接受混合辦公模式將繼續存在,而企業領袖需要引入能快速配置、易於使用和有效的科技,協助企業實現無縫和安全協作。
消費者日趨注意可持續營運的重要性,並尋求符合他們理念的產品和服務。監管機構也致力完善環境、社會和管治(ESG)監管。在香港的數碼化進程中,穩健的 ESG 策略尤為重要,企業亦需要認真對待 ESG 數據。
有鑑於難以量化可持續發展的進度,而僅有的ESG數據分散於不同的企業部門,為企業在編製ESG 報告帶來巨大挑戰。然而,科技可以將獨立的數據整合到一個平台中,為 ESG 相關的決策提供依據。Microsoft致力與客戶和合作夥伴緊密合作,通過科技驅動的可持續發展解決方案減少碳足跡。其中,可持續雲(Microsoft Cloud for Sustainability)為企業提供一套全面、完整和自動化的見解,讓企業量度(Record)、報告他們的碳排放(Report)、制定可持續發展目標和採取可量度的減排行動(Reduce),同時根據數據和人工智能提出建議,協助減少排放和合規差距。
Microsoft 行政總裁 Satya Nadella 指出,元宇宙代表著互聯網的下一波浪潮。它提供了一種新的方法鼓勵員工、優化營運、改善產品和更好地吸引客戶。從社會角度來看,發展更沉浸式虛擬體驗將讓人們建立具備共同價值觀的社區,更真實地表達自己。
元宇宙將讓人們能夠體驗 3D 數碼内容,邁向 Web 3.0。因此陳珊珊預計這將為新的媒體和應用程式創造機會。不過在開發元宇宙驅動的未來時,不要忘記構建一個以身份、個人私隱和信任為核心的開放平台的重要性。
展望數碼時代,陳珊珊認爲雲端技術的變革力量是香港作爲科技樞紐的成功關鍵。雲端在促進企業轉型和初創企業成長方面,發揮著明確和持久的作用。Microsoft 將繼續運用科技推動香港發展,長遠支援公私營部門的創新發展。
怎麼去擁有一道彩虹?
五月天阿信的《知足》,透過悅耳的旋律,優美的歌詞,訴說世上很多東西留不住,沒法擁有,我們應該知足,從而獲得快樂。
本文既非樂評,也不是心靈雞湯,而是想認真地斟酌,人類有沒有可能「擁有」彩虹。
如果問題說的不是彩虹,而是雨水,答案就變得很簡單。三歲小朋友都懂,拿個瓶子盛著不就好了。
想深一層,遠古的人類沒有瓶子和其他容器,曾經沒法盛載液體。沒有瓶子這項發明,人類就沒法擁有、儲存、運送、轉手液體。1965 年,太古透過購入荔枝角的裝瓶廠,進軍可口可樂裝瓶業務;1983 年,又增設鰂魚涌裝瓶廠。至於 1991 年開設的沙田裝瓶廠,雖然樓高 18 層在港人眼中普通得很,卻是全世界最高的裝瓶廠。[1]
營運一家飲料公司,飲料當然是主角,但沒有瓶子,就沒法「擁有」飲料以及一系列衍生的商貿,太古清楚這個道理,切入飲料市場不走飲料研發路線,反而集中裝瓶和物流服務,從專營可樂開始,把太古可口可樂發展成龐大的業務。
瓶子的歷史太久遠,早就變成理所當然。但如果要擁有的是「創意」呢?就只能是在近代發明了商標、專利和著作權等概念,再透過國際法落實,才讓擁有它變得可能。看到金拱門就想起漢堡包,看到打勾就知道球鞋有品質保證,看到蘋果就認定是最高端的手機,原因當然是這些公司管理完善、研發尖端,但要是沒有商標法,經營得再好,都沒法做到以上效果。商標,是品牌的瓶子。
瓶子的發明讓擁有液體變成可能;知識產權的發明和落實,讓擁有創意變成可能。只要我們願意退後一步去看人類歷史,就有理由相信,今天看似絕不可能被擁有的事物,隨著科技發展和國際共識的演進,有可能成為事實。擁有彩虹並非不可能,至少不是空談。
契機就在於,NFT。
NFT 的原理常常顯得艱澀難懂,但歸根結柢,它就是個容器。只不過,相對於盛載液體,NFT 更加海納百川,可以盛載任何東西;從內容到域名,從門票到房子,從歷史到文化,純粹視乎使用者如何演繹,社會是否認可並圍繞它形成共識。
經常有討論說 NFT 為甚麼那麼值錢,有人堅持那是貨真價實,有人直指那是炒作甚至騙局。我卻認為,問題打從一開始就捉錯用神,就如問瓶子為甚麼那麼值錢,卻不去搞清楚瓶子盛的到底是蒸餾水,還是五糧液。
慢著,真的只是這樣麼?又不完全是,正如以上提到,瓶子有價。說起五糧液,上週我到財科暗戰章濤的辦公室作客打邊爐,席間有位賓客嗜酒,好客的章老闆拿出珍藏的五糧液招待,我因而享用了一小杯,和獲得一個冷知識——原來單是那個五糧液的瓶子,在國內也能賣個五百元;原因不贅,你懂的。
雖然理論上得知道瓶子盛著甚麼才知道價值,但畢竟那只是理論,大部分人其實並沒有那麼會品酒,但辨別五糧液、1982 年 Lafite 的瓶子,卻簡單得多。
NFT,正是那個五糧液瓶子。而且這個瓶子才剛剛發明,它的新鮮感又提供了另一層溢價。
擁有是為了使用,已經成為古早的概念。對於數位內容和無形概念,是否擁有和能否使用不一定掛勾;甚至應該說,兩者脫勾才是常態。即使是有形資產,隨著共享經濟越益發達,按次按量使用也越來越簡便,擁有再不是使用的前提;比如說,幾下點擊,就有司機專車接送,往往比去停車場取車自駕還要方便。
更多時候,醉翁之意不在酒,擁有的重點並不在使用。隨便一個布袋,都比 LV 手袋好用。書櫃滿滿是書,很多還沒看過。Mirror 的演唱會已經過去,還存著門票。已經住在一個單位,另外又再買了十個。日常生活中,擁有非為使用的例子,數之不盡。
擁有的功能,至少能拆分成八種。
一、隨時隨地,無限使用;比如私家車。這是傳統智慧,但佔比被高估,在物質充裕,貧富懸殊的世界,佔著茅廁不拉屎的情況多的是。
二、個人化、制定方向;如公寓。擁有者可以決定物品的命運,比如房東才能盡情裝修改建;當房東決定收回單位自住,租客只能離開。
三、賺取回報;例如的士牌照、房地產。利用稀缺,向真正的使用者收取費用。
四、投資、投機;如地產、股票、「猴子」[2] 等資產。相對於細水長流的恆常收入,資產本身的價格提升,在通脹年代,動輒數以倍計。
五、炫耀、身分象徵;如名貴手袋等奢侈品。不一定是《叮噹》裡頭的富家子阿福那種霸氣外露,也包括很多廉宜的物品、含蓄的展現,比如作為科幻迷,除了《衛斯理》,也得擁有一套《三體》。
六、轉贈;如飾物。典型的畫面是老太太從首飾箱取出項鍊,珍而重之傳給後人。
七、收集;如球衣。對於營營役役的城市人,球衣用來存,多於用來穿。
八、抖內、應援;如偶像周邊商品。另一個「sad but true」的例子,是電影《樹大招風》裏的花瓶。[3]
物品不同,擁有的功能也不盡相同,而且往往不只一種,比如擁有房地產,就涵蓋以上七種功能——不,應該說全部才對,我忘了現在流行捐地示忠。反過來,擁有權也往往有著邊界,比如擁有一片土地,用途許可的話,可按地積比率建房,但不是想到甚麼就做甚麼,為所欲為。
有時,擁有權可以被拆分,最為人熟悉的是股份制,目的是促進流通。另外又有一些情況,擁有權可以按功能拆分,比如你可以保有資產的法定擁有權(legal ownership),但捐出對應的實益擁有權(beneficial ownership)。
以上太悶蛋,不贅。總之,擁有是社會共識,法律概念,怎樣演繹,如何執行,有百萬種可能,關鍵是要能取得共識。
回到本文的主題,斟酌擁有彩虹是否可能。
當然,彩虹沒法被握在手中,放進口袋,但那不代表就不能被擁有,畢竟知識產權也是無形的,更別說即使傳統如黃金,擁有者往往也不會真的拿著實體金條。我們要問的其實是,彩虹的擁有權假如存在,想要達到哪些具體功能。
且讓我們假設,社會對「擁有彩虹」的共識是第一個發現這道彩虹,拍下清晰的照片,連同位置、日期、時間、拍攝裝備、解析度等各種元資料,註冊到「彩虹帳本」,同時像「星之子」 [4] 般為彩虹命名。
對比以上可以發現,彩虹的擁有權在八種功能裡面佔了五種,包括投資、炫耀、轉贈、收集、應援。你或許會說即使五種功能加起來你都沒興趣,說實話,我也沒有。然而,一兩個人怎樣看並不重要,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不是我的菜,包括名錶與紅酒,卻都是極龐大的產業。
顯然,「彩虹帳本」最好是跨國的,免除國際公約,如果它還能供開放讀取,甚至不能竄改,就更理想。這些概念似曾相識,是的,正是區塊鏈的幾項特性,也是為甚麼建基於區塊鏈的 NFT,特別適合用作數位內容以及無形概念的載體。
說穿了很兒戲,NFT 只不過是一張憑證,但這種憑證的特別之處在於開放讀取、不可竄改,而且無大台管理,不從屬於特定國家政府。彩虹 NFT 就像土地註冊處 [5],不過處理的不是土地不是房屋,而是彩虹;管理的不是政府,而是區塊鏈;見證交易的不是律師,而是礦工與驗證人。
當然,彩虹也好星星也好,都不過是例子,想帶出的是,當一種事物或概念的擁有權對世界有裨益,或有足夠大的利益瓜葛,人類和市場自然會找方法去實踐它;而 NFT 這個萬用瓶子,有助實現數位內容與抽象概念的擁有權。
不是有了 NFT 就能擁有,而是當人類有意落實一種概念的擁有權,可以透過區塊鏈形成共識,以 NFT 作為載體去實踐。
p.s. 如果我愛上你的笑容,要怎麼收藏要怎麼擁有?
NFT?傻的嗎,牢牢壓在心底就好,你早就擁有了,誰都沒法奪走。
高重建
所謂 GameFi,就是 Game 和 Finance 兩個字的結合。一般的營運模式是 Play-to-Earn,即「邊玩邊賺」。
用「冒險樂園」來作比喻 GameFi 的運作模式,就是玩家要先買代幣,用代幣玩遊戲,再從遊戲中得到獎勵。獲得的獎勵可以是更多遊戲代幣,又或者獎品,甚至是另一種代幣都可以。
不同的是,「冒險樂園幣」的發行並不透明,也沒有規管,因此不會獲得公眾信任,亦沒有交易市場,難以換成現金。
但是利用區塊鏈,就可將遊戲內的資產(如例武器、土地)和遊戲幣,以 NFT 或加密幣形式發行,並有公開透明的智能合約控制貨幣經濟(Tokenomics),所以就算是遊戲幣,亦能夠獲得玩家和投資者的信任。
當有有足夠流通量,便能夠在區塊鏈上的「去中心化交易所」(Decentralized Exchange,簡稱 DEX),甚至中心化交易所(Centralized Exchange,簡稱 CEX)兌換其他加密幣,例如可以兌換成比特幣、以太幣或者和美元掛勾的穩定幣。
流通量和成交額夠大的話,甚至可以用於「去中心化金融」(Decentralized Finance,簡稱 DeFi)服務上,例如用來做抵押品借幣、或倒轉用來放貸賺取利息等等。
要選 GameFi 的代表遊戲,必然會提到 Axie Infinity。簡單來說,玩法是玩家以虛擬寵物 Axie 互鬥,戰勝獲得 SLP 幣,而在遊戲內達到特定等級,亦何獲得另一種貨幣 AXS。玩家銷費 SLP 和 AXS,可以繁殖出新的 Axie 寵物,以用於遊戲,或拿到市場賣出套利。
AXS 除來用來繁殖寵物之外,亦可用於社群治理(community governance)。持有越多 AXS 就能擁有越多投票權,為遊戲未來的決策投票,增加用戶持有動機。
這個雙幣模式(Dual-token model)往後同樣被很多新的 GameFi 採用,例如曾經一度大熱的跑步 GameFi「Move-to-Earn」遊戲「StepN」。
值得注意的是,在現實生活中,除了「冒險樂園」,其實亦有不少「Play-to-Earn」的娛樂。例如「打麻雀」、「打啤牌」、「賽馬」等等和搏彩有關的,都是 Play-to-Earn,藉遊戲賺取回報,邊玩邊賺。
在賭局所贏的錢,都是從輸家口袋來的。有人輸錢才會有人贏錢,所以賭場的籌碼不會貶值。但從 GameFi 賺的幣,是憑空鑄造出來的。當系統不斷鑄造新幣,供應量多於買幣入場的新手,就會出現供過於求,令幣價不斷貶值,進入死亡螺旋(death spiral)。
世上很少人會覺得在每天到樂園玩遊戲或者到麻雀館打牌,賺取的收入能夠取代上班工作。GameFi 亦一樣,每天拿虛擬寵物戰鬥或穿虛擬跑鞋跑步,就算短期熱潮能夠賺到不俗回報,我認為長遠來說始終還是要上班工作的。
如所有加密幣一樣,GameFi 幣兌現金價格的波幅可以非常大,一但用戶流失引至供過於求,就有可能令幣值歸零,參與 GameFi 務必謹慎,避免沉迷。
李勁華
據 Bloomberg Intelligence 估計,元宇宙市場規模到 2024 年可能增至 8000 億美元,Bank of America 甚至將元宇宙列為對人類生活可能有革命性影響的 14 項科技之一,前途及錢途無可限量;但正如 Mirror 也不停被質疑是否虛火,身處「虛」擬空間的元宇宙,就有不少評論認為是虛火及炒作,尤其是近月 crypto 市場動盪、進入漫長熊市,虛火之說甚囂塵上。不過今期接受我們訪問的兩組嘉賓,不約而同仍然相信元宇宙是未來,相信只要用得其所,對於品牌營銷及市場推廣肯定大有幫助。
講起品牌營銷,本地營銷品牌管理專家徐緣(Vincent)早在去年 Facebook 改名為 Meta,已經跟合作品牌提到元宇宙技術的影響力,「他們的反應很奇怪,全世界媒體鋪天蓋地報導 Facebook 轉名此事,但我跟各大品牌的管理層提到 Metaverse 元宇宙,卻好像未有人聽過,香港在擁抱刻下發生的事,那個平行時空落差總是很大。直至最近愈來愈多人談及元宇宙,大企業好像才醒覺要走進去,開始多人問我要怎樣做;畢竟遲做總好過什麼也不做,見到大品牌陸續先行加入元宇宙,如果能令中小企也能參與其中的話,相信普及速度會加快。」
對於元宇宙是否虛火,Vincent 認為要看元宇宙本身是否朝「實」的方向發展,「不要說元宇宙,我做任何品牌營銷之前也會問,到底所做的事情有什麼獨特價值,而令用戶非用不可。舉個簡單的例子,為品牌舉辦 VIP 用戶的見面會,是否一定要在元宇宙搞?可能在 Zoom 也可以辦到,甚至利用 WhatsApp 等通訊軟件,將優惠傳給他們,一對一貼身服務或會更得客戶歡心,如果堅持要在元宇宙舉行,就要思考它所能帶來的價值,這樣才不會令整件事變虛。」
縱觀全球各地元宇宙的玩法,Vincent 說大致上可分為兩類,「一是商場模式,就像 Nike 在 Roblox 上建立的 Nikeland,由於 Roblox 本身自帶人流,是人流旺盛的地方,加上 Nike 的品牌效應,所以至今已有 700 萬人去過,但在香港卻難有此規模。
本地元宇宙的玩法是另一個,徐緣稱之為「展場模式」,「就像 HSBC、港鐵等大型企業進駐 The Sandbox,平台本身未必很多人玩,就像是平日會展未必有太多遊人,但舉辦大型展覽如書展時自然匯聚人流,利用展覽的體驗來吸引人流。」
雖說展場模式的人流數目,遠遠不及商場模式,但單從互動(engagement)來看可能更有價值,「企業近年也清楚知道,即使 Facebook 及 IG 專頁有幾十萬人追蹤,真正會關注品牌的客人,可能來來去去得幾千到一萬人,所以凝聚及鞏固這班熟客才最重要。在元宇宙舉辦小型聚會,既不用大灑金錢租用場地,也毋須擔心防疫問題,老闆化身 Avatar 帶最新產品出來給客戶體驗,既是 VIP 體驗會,也有點似直播帶貨,將這些在實體世界慣用的市場推廣技倆,應用到 3D 空間中,才能令元宇宙營銷變得有實際應用。」
要更快普及、令元宇宙營銷落地,首要關鍵是降低成本,據了解徐緣正在開發一個名為 any meseum 的自家元宇宙項目,「要找方法令事情由 2D 轉化為 3D 時,可以用相宜價格完成,如果每次也要花過百萬預算才能進軍元宇宙,中小企實在難以參與。我甚至有個想法,就是很多大型品牌如日清、喜力、可口可樂等,也有自己的品牌博物館,透過介紹品牌歷史喚起消費者共鳴,從而刺激消費。如果中小企要同樣辦個實體博物館,成本考量上未必可行,但在元宇宙中,舉例說如果用十萬元左右可以建成 3D 展館,相信很多本地品牌都會積極考慮,我覺得這是短時間令元宇宙能實際應用的方案。」
與 Vincent 想法一樣的,還有 Gusto Collective 成員 Dante Tsang 及 Lucas Cheng,最近公司成功融資 1100 萬美元資金,他們認為品牌現時需要的,已不是鋪天蓋地宣傳或者大量追隨者,「80 年代媒體只有報紙、電視及收音機,宣傳方式只有落廣告一途,因此那個年代廣告創作很重要,但卻無從聽到受眾的反饋,宣傳方式較為單向。後來有了互聯網,初期也是靠 SEO 及 SEM 來改善網站排名,仍然保持單向宣傳,直到社交媒體出現,才令情況有所改善,互動(engagement)及營銷轉換(conversion)成為指標,但漸漸地企業對這些數字也產生冷感,即使 Facebook 及 IG 專頁有海量的追隨者,也未必代表能產生真正的互動,牢牢捉緊品牌最核心的目標消費群才是皇道。」
要凝聚這班客人,Dante 及 Lucas 均認為科技是最佳手段,「歷史告訴我們,人類世界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根本的範式變革(paradigm shift),互聯網及流動互聯網是最佳例子,令到人的生活出現大方向轉變。未來我們相信是元宇宙的世界,尤其是你見到時下 20 至 30 歲的年輕人,在線上花錢的時間遠比線下為多,消費文化上已出現了變革;當然元宇宙並非新事物,但真正令它此時此刻有潛力爆發,是因為相關的科技及配套已趨成熟,正如虛擬工作間(virtual workspace)早在幾年前已出現,但也到近兩年疫情才得以真正應用,原因是之前科技未能配合,元宇宙的發展也類同。」
作為亞洲 BrandTech 初創,Gusto Collective 過去兩年的成績表十分亮麗,主打虛擬人創作(Virtual KOL)、AR(擴增實境)平台及 Web3 服務三方面業務:AR 方面與 CSL 合作推出 5G Lens 手機程式,除了為 Mirror 帶來 AR 體驗成功引起話題,還嘗試以 AR 形式換領商戶優惠券,相比起傳統優惠券只有 2 – 4 % 的使用率,AR 玩法成功將使用率提升至 16-20%,為合作商戶帶來更多生意額;
「Virtual KOL 方面,我們創作了 MonoC 這位虛擬人偶,除了曾為 ELLE 擔任模特兒外,更跟世界第三大拍賣公司 Phillips 合作,由 MonoC 根據拍賣現場的數據,透過演算法創作出《Drowning in Love》的 NFT 藝術品,結果以 18.9 萬元的價格成交。」
公司下一步是跟古天樂合作推出 NFT 項目 One Cool Collective,與慣常 NFT 用作投資炒賣不同,今次合作看的是長遠發展,「頭炮合作的是電影《明日戰記》,這部電影投資額超過四億港元,單是看這個數額,你就知道古先生搞 NFT 不是為了短線炒賣,他的願景是希望以 NFT 發起眾籌,支持本地創作人開啟更多 IP 項目,有點似一個孵化器,培育出色的娛樂創作。」
「這也跟我們理念相同,時常聽人說 Web 3 與 NFT 是虛火,那些食住熱潮推出然後搵錢走的,每個行業也會出現,即使 100 間公司 IPO,你也不期望全部也是實業而不涉財技吧!因此將質素做好,並且以長線發展為目標,才能產生實質商業價值。」
編採:尹思哲
區塊鏈經常被稱為分散式賬本,顧名思義就是分散式系統,所謂的分散式運算,就是一組電腦,透過網絡互相連接,雙方傳遞訊息而形成系統,而彼此之間也為著共同目標而互動。要完成這個目標通常需要進行大量計算,計算內容會被分成小塊由不同的電腦各自計算,再將結果合併。不過這個看似完美的系統並不是沒有弱點,而它的弱點就是分布式共識 —— 拜占庭將軍的問題。
要談到解決方案,就不得不提及 Leslie B.Lamport,這位於 2013 年獲得電腦界諾貝爾獎 Turing Award 的電腦科學家。他早年在 MIT 獲得數學學士學位後,再在波士頓五大名校之一,布蘭戴斯大學取得數學碩士及博士學位。
這位傳統名校尖子在史丹福國際研究院(SRI)工作時,其中一個項目是為美國太空總署建立可容錯的太空系統,當時 Lamport 與同事 Marshall Pies 及 Robert Shostak 共同發表了一篇論文解決特殊故障問題 —— 著名的《拜占庭將軍問題》(The Byzantine Generals Problem):拜占庭是古代東羅馬帝國的首都,而拜占庭將軍的問題是形容戰場上將軍一旦遇上叛徒,軍隊中如何避免假傳軍令的難題。
有趣的是,歷史上從來沒有記載過古羅馬時期拜占庭將軍遇上通訊相關的問題(亦可能只是沒有記載),因此這個名稱不能在古代事跡上找到意義,Lamport 說:「我想給這些『將軍』一個國家,同時不能得罪任何讀者…於是就想到一個更合適的命名 —— Byzantine generals。」這便是《拜占庭將軍問題》的名稱來源。
將拜占庭將軍的問題套用到電腦系統上,軍隊就是分散式系統的組件,在組件發生故障時(軍隊中有叛徒時),為避免引發系統災難性故障,系統的其他組件必須就一致的策略達成共識,而解決方案就是有足夠多的組件正確運行,只要問題組件是少數,就可以確保整個系統運作正常。
根據 Lamport 的論文,只要故障組件的總數不超過三分一,即至少超過三分二的組件是正常的,系統仍然可以達到一致行動。這些故障組件可以類比為各種系統所面對的情況,例如一個可以發出信息,做出行動的錯誤節點;一份失效的合同,諸如此類。
在區塊鏈的網絡中,有很多節點會同時廣播不同的交易消息,在一個不同步,不可靠的點對點網絡中,要令各方使用者得到一本一致的賬本,則所有的節點在紀錄交易消息時都需要達成共識,以比特幣的網絡為例,交易資料會發送到內存池(mempool),礦工會將交易放入下一個區塊,當每個節點收到任何形式表現的訊息時,都會要求發出信息的節點解答一個「工作證明」的問題,這個問題就是哈希(hash)散列,當相關節點解答出這個問題(工作證明),就會傳送到網絡中的其他節點進行驗證,其他節點驗證哈希值是正確的話就達成共識,交易資料會正式紀錄於新的區塊中,節點會隨即開始處理下一個區塊。
有些區塊鏈為確保每一個節點保持「誠實」會引入區塊獎勵,在比特幣的區塊鏈中就是比特幣及交易費用(礦工費),交易費用是在比特幣的區塊鏈不再產生新代幣時,仍有獎勵確保訊息能透過礦工行動準確傳遞。
這種共識機制再配合 Lamport 的分散式系統,就成為了區塊鏈的雛型。
梁永熹
區塊鏈科研創辦人及行政總裁